第18章 青街长夜（1/2）

两人从海中上了岸，兼竹拎着衣摆还没开口，一道灵力就甩了过来，衣衫瞬间烘干

怀妄收回手，姿态娴熟，神色自然

兼竹，“……”

查探过鲛海情况，两人又回了客栈

兼竹跟着怀妄进了他客房，门一关上，怀妄展开一道屏障，隔绝了一切外界有可能窥探

“刚刚那是鲛人？”兼竹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，袖摆滑到肘间，闲适得真像是来游山玩水他回想着那一晃而过面容，虽然他没见过鲛人，但总觉得不是

怀妄一语点破违和之处，“鲛人鱼居，刚刚那身影单独出现，气场也不像我曾见过鲛人族”

兼竹坐直了，“你还见过鲛人？”

怀妄，“在一次传承中见过”

所谓传承，大多是上古神迹或是天垸之乱遗留下来机缘，怀妄能亲历鲛人传承也算是沾了天机

兼竹猜想：也许在那次传承中怀妄帮助过鲛人族，所以他后来去参加筵席才会带回一枚鲛人鳞——应当是鲛人送谢礼

兼竹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……那岂不是很贵重当初怀妄轻描淡写地跟他说是伴手礼，他还以为是地方特产

他换了个话题，“鲛人好看吗？”

怀妄瞥去一眼，“你就这么在意外貌？”

“美丽皮囊谁不爱”

他如此坦然，怀妄反而说不出话来

静默之中，怀妄蓦地想起那次在苍山寒潭落泉之下，兼竹说他生得好看怀妄心头涌上说不清感觉，他站起身来将人拎起，“回去吧”

兼竹，“嗯？？？”

他还没搞清楚怀妄怎么突然变了脸，就被人拎出了房门“哐”地一声房门在他背后关上，兼竹站在空荡走廊里思考了两秒

……莫不是刚刚下海时候怀妄脑子里进水了？

·

白天基本无事，兼竹回屋后躺在榻上咸鱼他顺道传讯给江潮云，跟进一下小话本进度

那头江潮云小脸通黄，“你放心，进度相当迅猛”

兼竹起了戒心，“让我看看呢？”

小话本内容便一页一页地投了过来，兼竹本来是咸咸地躺着，看着看着就支起身来，直接“卧槽”

三四章回翻完，他闭了闭眼，清理掉脑中大片巫山云雨再次睁眼时又变回了那个纯净无暇青少年，“果然迅猛”

迅倒是其次，主要是猛

江潮云承蒙夸赞，小有羞涩，“我觉得我还是挺有天分”

兼竹戳穿他，“这不是天分，是天性”

“……”

两人相对默然片刻，江潮云打破僵局，“这样写可以吗？还有什么故事没？”

兼竹想了想，“你就写我原本一心向道，心无旁骛，奈何他热情似火，美色不够钱财来凑，三天两头用天材地宝来动摇我道心”

江潮云哽了一下，“你道心真是好容易被动摇”

一场传讯不出五句话就落得个两败俱伤兼竹不愿承认，“故事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，都是编”

江潮云刷刷记下，“我信了”

……

白天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，待到夜色降临，兼竹房门被叩响

他开门，话本中主人公正站在门外，穿戴整齐

哪怕有了易容，怀妄也是一身清冷出尘，任谁看了都觉得和话本之人算不上是完全一致，只能说是毫无干系

兼竹轻咳一声，“怎么了？”

怀妄道，“我们出去”

兼竹点头，反手关上门，“躺了一天，是该出门走走”

怀妄成功捕捉关键字眼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

鲛州城街道不同于鹭栖城，入夜过后街道清冷，几乎不见夜市摆摊就连城中居民都关上了门窗，没人出门闲逛

空荡长街青石铺路，一线夕阳正对前方，橘红金黄余晖在青石路上投下绰绰光影，两人并肩影子在身后拉长

“还是鹭栖城好”兼竹转头看过四周收摊商铺，“晚上出门逛着热闹，宵夜也挺丰盛”

怀妄随口接话，“人多太挤”

兼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，“怎么，兄长也逛过？”

怀妄心头一跳，惊觉险些掉马，他定了定神，“下山办事，路过”

“喔～”

“……”

鲛州城天色沉得很快，两人不过在城中转了几条街，四周便全然乌麻一片

店铺都关门打烊，只有零星几家客栈半开着门，一盏红灯笼悬挂吊脚飞檐之下青黑色街道中朦胧一点红光，像是在为异乡人引路

兼竹揣着袖子悠悠走着，目前他们在明敌在暗，形势有所不利但至少有一点他们能掌握主动权——那就是选择对峙地点